瑞银CEO：市场风险、信贷风险 与运营风险要同等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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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家老牌欧洲银行业巨头，瑞银在最近两年经历了严峻考验。 首先，在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中，它遭受了170亿美元的巨大损失，损失惨重；2011年，该行投资银行部交易员进行的“未授权交易”陷入困境，交易损失达23亿美元。52岁的塞尔吉奥·p·埃尔莫蒂在一次非法交易后接替了前首席执行官郭儒博，并于去年11月被正式任命为瑞银新任首席执行官。 “这一事件给瑞银过去两年半在恢复市场地位和改善资产负债表方面取得的进展蒙上了阴影。但是，案件发生后，我们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及时采取了措施，事件造成的风险已经解除。”今年1月，埃尔默蒂在上海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承认，瑞银需要从中吸取的教训是，除了市场风险和信贷风险之外，还要密切关注操作风险。 为应对危机，瑞银去年11月宣布了新的战略思路，宣布将专注于财富管理业务，并缩减投资银行业务规模。对于上任不到三个月的新任首席执行官来说，他肩负着重建客户信心和削减投资银行业务的双重挑战。 在与本报的对话中，埃尔默蒂表示，瑞银仍坚持财富管理、投资银行和资产管理紧密联系的全能银行模式，但投资银行业务将更加简单和集中，资本占用将减少。该公司计划在2012年至2013年间将投资银行的加权风险资产计划从目前的3000亿瑞士法郎削减约50%。只有勇敢地面对问题，我们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在全球银行业面临宏观经济衰退和人们对金融责任的争议之际，听听瑞银新任舵手埃尔默蒂如何解决危机。 内部控制的教训与经验 21世纪:瑞银受到金融危机的严重影响，并在9月份遭受了流氓交易员案件的负面影响。你面临的主要挑战是什么？ 埃尔默蒂:在未经授权的交易员事件中被提名为首席执行官当然不是最好的状态。这笔交易给瑞银过去两年半在恢复市场地位和改善资产负债表方面取得的进展蒙上了阴影。 然而，事故发生后，我们采取了积极快速的行动来控制事故的影响，同时，我们采取了包括各种评估方法在内的措施来减轻事故的影响。此次事件也可以为我们的竞争对手提供参考，希望能帮助他们避免类似事件的发生。试图欺诈的员工会在银行和公司的内部系统中遇到漏洞，这确实会带来致命的影响。 21世纪:作为新任首席执行官，你的职位是什么？工作的主要重点是什么？埃尔默蒂:从短期来看，我的工作有三个重点。首先，关注客户，关注他们的需求，努力提供更好的服务和建议。在这方面，我们最近的大中华区研讨会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在研讨会上，我们邀请私人客户和机构投资者讨论热门话题，并帮助客户形成自己的观点。第二是巩固公司的资本实力。目前，瑞银是世界上资本最丰富的银行之一，拥有强大的流动性和融资基础。今后，无论是理财业务还是投资银行业务，都要保持领先地位。此外，我们正在对投资银行业务进行调整，希望释放更多资本。目前，这项工作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我有信心在未来几个季度取得更多的成绩。 第三个关键点是结合金融业的发展前景，更好地定位自身，巩固核心竞争力。当然，仅仅关注顾客并提供最好的产品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一个有效的组织结构来有效运作。 21世纪:流氓交易员事件导致瑞银损失逾20亿美元，令人震惊。银行的内部控制系统有什么问题？将来你需要从中吸取什么教训？埃尔默蒂:事件发生后，我们找到了问题的根源，采取了一切可以采取的措施，局面完全得到了控制。目前，瑞士监管当局和金融服务管理局正在调查，我们将在未来几周内得到更多关于该事件的结论和细节。不方便透露案件的更多细节。 谈到经验和教训，过去几年，瑞银和整个市场都把重点放在防范市场风险和信贷风险上，但对操作风险却没有给予同等重视。事实上，我们应该始终同等重视这三种风险。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要关注那些表现优秀的部门和表现不太突出的部门。战略重组:投资银行瘦身21世纪:在金融危机中，瑞银遭受了巨大损失。在过去的三年里，您一直在对投资银行业务进行战略性的重新定位和调整。去年9月，流氓交易员事件再次引发外界呼吁限制投资银行业务。因此，在去年11月的投资者大会上，你宣布将削减投资银行业务部。这一战略调整的主要思想是什么？瑞银财富管理和投资银行业务未来的定位和关系是什么？ 埃尔默蒂:我们的新战略思想是专注于我们领先的财富管理业务，并在最具吸引力的市场中加强其发展和领先地位。 但是，在瑞士发展理财业务和银行业务的同时，我们并没有削弱投资银行和资产管理业务的重要性。许多人认为投资银行只为财富管理提供服务，我认为这是错误的。这两项业务对瑞银的成功非常重要。因此，我们必须确保财富管理和投资银行业务紧密联系，在高度竞争的关系中共同发展。 但是，在当前的市场环境下，我们必须改革投资银行业务。我希望瑞银能够更加专注于投资银行业务，关注对核心客户的服务，从而为理财业务带来更高的价值。为减少投资银行业务的资本占用，我们计划根据巴塞尔协议三，从2012年到2013年，将投资银行的加权风险资产计划从约3000亿瑞士法郎降至约1450亿瑞士法郎，以进一步降低资本占用风险。 此外，我们还应提高外汇市场、咨询研究、并购等投资银行业务的服务质量和竞争力，巩固传统优势业务。 实际上，整个行业都在思考或遵循这一战略概念，因为巴塞尔协议iii的要求和整个宏观经济的发展，包括融资短缺，已经将我们带回了20世纪90年代中期的投资银行业务模式。 21世纪:你的投资银行和自营业务目前停止了吗？ 埃尔默蒂:事实上，我们已经停止或正在停止占用银行资金但与客户没有互动的业务。我们将其出售或转移到其他部门，如资产管理部门。一些企业不利于资产配置。尽管他们在过去10年中盈利，表现良好，但他们现在处于亏损状态，需要进一步调整。此外，由于美国监管当局采取的一些监管措施，瑞银部分业务的开发成本非常高，需要进行调整。总之，我们会对很多业务做一定的调整。 21世纪:在金融危机中，投资银行、财富管理等业务之间没有很好的风险隔离，这是导致风险传导的原因之一。因此，全能银行模式受到了广泛的批评，但我们可以看到，你仍然坚持综合银行模式。为什么？你的型号会和以前的不同吗？埃尔默蒂:金融危机之后，我们仔细研究了雷曼兄弟和一些德国银行的教训。他们破产或出现问题的真正根源不是一体化银行模式，而是其他原因。我认为时间最终会给我们带来正确的判断。由于金融危机，许多人指责银行业，但导致金融危机的因素非常复杂。在金融危机的演变过程中，各级机构都参与并发挥了作用。例如，利率长期保持在低位，评级机构对某些资产和银行活动过于乐观，股东也对这些活动违约。可以看出，经济危机和金融危机是由多种原因造成的，而当代银行体系的解体不是单一原因。金融危机后，毫无疑问有必要建立更严格的监管体系，但这也可能给监管者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如果我们改变或放弃我们的商业模式和战略方向，这对股东和客户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没有人会是最终的赢家。瑞银在亚太地区的发展就是一个例子。我们的理财投资银行业务在亚洲取得的巨大成功，离不开投资银行业务与理财业务的紧密联系。我认为我们应该相对保守，采取更严格的管理，但我们不应该完全放弃目前的一体化发展模式和战略。 中国进入21世纪中期增长期:作为全球银行业领袖，你如何判断今年的全球经济形势？特别是，欧洲债务危机会恶化吗？埃尔默蒂:过去几天，我们看到美国经济保持了良好的发展趋势。从政治角度来看，今年是美国的选举年，现任美国政府将尽最大努力让经济看起来不太糟糕。至于欧洲经济，瑞银经济学家认为，欧洲经济将在2012年上半年下滑，我们希望在2012年下半年好转，但关键在于欧洲债务危机能否得到妥善解决。 在我看来，欧洲需要深入的社会和经济改革，短期解决方案很难在当前的糟糕形势下取得重大改善。如果我们能采取正确的行动，我相信欧洲在中长期内会有健康发展的机会。 21世纪:听起来你的态度不是很乐观。埃尔默蒂:我的观点可能是现实的，但只有现实的愿景才能让我们保持乐观。过于乐观可能是因为没有正视真正的问题。 21世纪:你认为中国经济有可能硬着陆吗？埃尔默蒂:我认为中国目前的增长率和调整是正常的，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一个国家的经济多年保持两位数增长是不现实的。第二，中国经济将不可避免地面临外部挑战。尽管如此，我们仍然预计中国经济在2012年和可预见的未来将保持8%的年增长率，换句话说，中国经济将在未来10到15年进入一个新的增长阶段——保持适度增长。与增长率相比，我认为更重要的是中国经济需要更高的增长质量。如果我们只谈论数字、出口、质量和可持续发展，我们还不如保持正常的经济增长。总的来说，如何改变经济增长方式对中国、其他亚洲国家乃至全世界都是一个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