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勇：结构性减税需一揽子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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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几年前，我国就已经走上了减税之路，但目前的改革措施与社会的减税直觉感受之间存在着许多偏差。对此，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研究所金融办公室主任杨志勇近日对《上海证券报》记者表示，正是因为减税改革的复杂性和艰巨性，所以不可能“想什么就改变什么”，但需要设计整体改革方案。从具体措施看，未来最大的减税仍在增值税，这是中国最大的税种。

减税需要一个整体计划

上海证券报:当前积极财政政策所强调的结构性减税与以往的减税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以前居民和企业都很难感受到减税的实际效果？

杨志勇:结构性减税实际上不是一个新的说法。近年来，在税制改革中完成的许多改革都是结构性减税。

人们感觉不到减税效果的直接原因是缺乏一揽子结构性减税的整体计划。在税制改革领域，我们需要完成许多大大小小的减税改革，其中不仅有范围广、影响深的重大改革，如将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还有许多分散而微妙的减税措施。但总的来说，目前的减税缺乏一个明确的整体计划。这影响了改革的效率。同时，许多减税改革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人们对减税的效果没有明显的感觉。

减税改革无疑是复杂、繁琐和困难的，但仍然应该有一个整体的减税计划。我们需要做的，我们现在能做的，以及我们以后能做的，一个一个来做，而不是想着要改变什么，这会影响减税的效果。

上海证券报:随着财政收入的持续增长，近年来要求减税的呼声越来越高。你认为如何评价结构性减税的效果，宏观税负应该调整到什么程度，才能说减税是成功的？

杨志勇:可以称之为结构性减税，所以就总量而言，应该是减税。然而，要评价结构性减税的效果，不能简单地以“税收应占国内生产总值的多少”来判断。虽然税收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税收负担水平，但两者之间没有直接关系。因此，通过确定“合理水平”来设定结构性减税目标是不合适的。从长远来看，要评价结构性减税的效果，必须做好税收支出会计。

未来空的增值税税率将会下降

上海证券报:目前应该在哪些方面推进结构性减税？

杨志勇:任中在减税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短期而言，今年可以采取的具体减税措施并不多。我认为，目前条件成熟、时机成熟的改革主要是增值税改革和消费税调整。此外，从提高财税国际竞争力的角度来看，需要降低增值税和消费税的税负，将一些流失的海外消费需求重新转化为国内消费需求。

上海证券报:今年营业税改征增值税也是相关部门推出的减税措施之一。你认为这项改革实际上有多大的减税效果？

杨志勇:将营业税改为增值税的改革，以前被称为“增值税扩张”，涉及许多税务专业术语。由于缺乏税务专业知识，普通人可能会将“增值税扩张”误解为现行增值税征收不够，而应征收更多的增值税。因此，官方改变提法的主要原因是为了防止误解。

事实上，目前上海试点后，虽然部分企业的税负有所增加，但这取决于单个企业的生产周期、经营特点和资本有机构成，且可抵扣进项税存在差异。但是，从总体上看，营业税改征增值税仍然是一种减税。如果我们考虑对增加税收负担的企业可能采取的支持措施，将营业税改为增值税作为减税是没有问题的。

上海证券报:今年营业税改征增值税试点推进的具体过程中，我们应该注意哪些问题？

杨志勇:目前上海试点主要是因为上海的国税和地税没有分开，避免了税收征管的问题。然而，在今后营业税改征增值税的过程中，势必会面临税源竞争的问题。由此引发的国家税务机构改革将势不可挡，但其影响是广泛的，仍需谨慎对待。今后可以考虑重新划分征收管理范围，将增值税征收管理的部分职能分配给地方税务局，即地方税务局将负责营业税改征增值税的行业的税收征收管理，但这必然会带来地方税收征管体系的重构。

今后应立足于提高税收征管效率，着力节约税收征管成本，改革税收征管机构，妥善处理国家和地方税务机构改革可能出现的问题。

上海证券报:增值税作为目前最大的税种，从长远来看，空有没有减税的空间？

杨志勇:除了营业税改征增值税之外，我认为从长远来看，降低增值税税率也是应该推动减税的方向。过高的税率必然会影响增值税的中性作用，影响正常的产业分工，导致不同企业因专业化分工程度而产生的税负差异，甚至会因转让定价的盛行和企业税负的不公平而导致税收流失。今后，增值税税率不仅要合并，还要向低税率靠拢。

增值税是我国最大的税种，因此降低增值税可以更好地发挥减税在促进经济稳定增长中的作用。但是，也有减税的机会，事实上，在这次试点改革中，已经提出了增值税税率适当的问题。

上海市“营改增”试点中设定了11%和6%的新的低税率，这是保证试点行业税负不增加的需要。但是，如果将来将其他服务行业纳入营业税改征增值税的范围，由于不同行业营业税实际税负的差异，不可避免地要多制定几个税率。提高增值税税率等级的结果是，增值税的中性作用必然被破坏。

因此，今后如何将增值税制度的整体改革与减税改革的大趋势结合起来，适当降低17%的基本税率，可能是一个必然的选择。增值税的扩大需要保持营业税负担和增值税负担之间的总体平衡。目前，营业税税率大多在3%至5%之间。这样，空.确实降低了17%的增值税率

我认为今后增值税的基本税率可以逐步降低到10%。10%的基本税率相当于亚太地区较高的增值税税率。但是，考虑到增值税在我国税收中的重要性，基本税率的下调应逐步实施。此外，我们需要金融体制改革的配合。营业税主要是地方税，而增值税主要是中央税。营改增后，有必要对财政体制进行改革，以保证地方政府的收入。

扩大内需和调整消费税有很大关系

上海证券报:在消费税方面，空短期内有哪些减税空间？

杨志勇:除了增值税改革，降低消费税是促进消费效益的一项直接措施。造成国内外产品价格差异的原因很多，如企业市场定价策略和税收因素等。目前，消费者购买普通商品所缴纳的税收并不低。除了一般征收的增值税外，一些商品还要缴纳不同级别的消费税。虽然不是所有的普通商品都实行消费税制度，但增值税和消费税的总结果是商品中包含的税收不低。

目前，我国的消费税是选择性消费税，主要目的是通过税收调节价格来控制需求，但其目标是封闭的市场。然而，市场开放后，消费者可以在其他市场以低价购买同样的商品。事实上，海外购物、网上购物和海外购物的流行说明了这一点。

由于上述现象，目前对这部分商品征收消费税的结果是这部分消费税很难征收，而且实际上是向国外征税。因此，有些人担心降低消费税后税收会减少，但事实往往并非如此。在保持消费需求和税收收入的这一部分后，收入可能会上升而不是下降。

由于没有单独针对进口的消费税制度，所以同样的一套消费税制度适用于国内货物和进口货物。因此，如果只在进口环节降低消费税，显然会导致国内同类商品与进口商品之间的不公平竞争。因此，为了降低税率，我们需要处理好与国内税制的关系，考虑国内相关产业的承受能力。当然，从更高的层面来说，有必要降低进口税，以便更好地促进国内消费。在短期内，空从经营和减税效果两方面降低了消费税。

上海证券报:除了上述税收，结构性减税还应该包括哪些改革？

杨志勇:除了这些目前改革条件成熟的减税项目外，空未来还会有很多减税项目，包括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和出口退税。此外，要进一步规范收费和资金管理。

去年的个人所得税改革提高了工资薪金的扣除标准，调整了税率表，使部分中低收入人群真正达到了良好的减税效果，也受到了欢迎。但从长远来看，个人所得税改革还远未完成。目前，从分类个人所得税到综合个人所得税的改革只是第一步，今后仍有许多工作要做。

在企业所得税方面，虽然目前人们关注的焦点不在企业所得税上，但与其他税种相比，在目前的税收征管条件下，企业所得税的征收难度更大，因此关注程度相对不如增值税。但是，实际上，这项税收也有空的大幅度减税，主要是因为可以对企业成本和费用的认定标准进行一些调整。

在出口退税改革方面，从长远来看，总体趋势应该是对整体出口退税实行零税负，国内税率最终将回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