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良：有序推进资本账户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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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刘宏资本账户开放是当前国内经济金融界的一个热点问题。关于是否开放资本账户，资本账户的开放是否会对经济产生影响，以及资本账户开放的路径，存在诸多争议。最近，中国人民银行调查统计部课题组发表了《中国加快资本账户开放的条件基本成熟》(以下简称《报告》)，提出了资本账户开放的整体优势大于劣势、积极推进资本账户开放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内在要求、资本账户开放的风险基本可控等重要观点。中国银行国际经济研究所副所长、本刊专家组成员宗亮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他认为该报告对今后推进中国资本账户开放具有指导意义，并就相关问题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开放资本账户是必须的

"只有成功地开放资本项目，才能有效地解决资本控制中存在的问题."宗亮是对的。他说:“目前，中国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第二大贸易国，对外贸易依存度仍然很高，资本流动规模继续扩大，这对中国的资本管制制度产生了很大影响，客观上要求中国进一步开放资本账户。”

报告指出，资本管制会扭曲市场行为，其效果是有限的，这进一步说明资本管制的效果正在下降。原因在于，除非政府总是在投资者面前堵住漏洞，否则营利资本将绕过监管，使其无效。宗亮解释说，在20世纪90年代，巴西和智利采取资本管制来应对资本流动的影响，结果显示它们没有发挥很大的作用。相反，由于资本管制的收紧，一些拉美和亚洲国家经历了主权债务评级下调和市场混乱。

“目前，中国的资本管制实际上保护了金融机构的改革和重组，这将推迟金融体系效率的提高，降低改革的动力。此外，一系列金融现象形成了资本账户开放的“强制”机制。”宗亮认为。

资本账户开放与人民币国际化相辅相成。报告中提到，开放资本账户有利于促进人民币跨境使用，有利于在香港建设离岸人民币中心，有利于推动人民币国际化。宗亮认为，这揭示了人民币国际化与资本账户开放的关系。事实上，在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过程中，二者也是相互促进、相互补充的。

一方面，资本账户的开放将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目前，人民币资本账户有限，人民币回归的主要渠道存在于香港离岸人民币市场。资本账户自由化和离岸人民币市场是人民币国际化的两大支柱。要真正实现人民币国际化，开放资本账户将是必然选择。人民币资本账户的开放将有助于国际市场人民币投资渠道的多元化，促进人民币债券、股票、基金等市场的快速发展，为境外人民币提供广泛的投融资渠道，增强企业和个人持有人民币的意愿，从而提高人民币在国际市场的流动性，这是人民币国际化不可或缺的因素。

另一方面，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也有助于资本账户开放的进程。例如，小qfii的开放可以促进人民币在离岸市场的回归，非国内居民扩大国内投资将推动资本账户自由化进程。此外，在人民币国际化过程中，由于资本账户不可兑换，香港市场与国内市场的人民币利率和汇率存在差异，这反过来又会促进资本账户的开放。

妥善处理相关关系，但你不能等待

根据蒙代尔-弗莱明模型的不可能三位一体理论，在货币独立、汇率稳定和资本完全流动之间，一个国家不可能同时实现这三个目标，这需要权衡。对此，宗亮表示，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经济发展和经济波动在更大程度上是内生的，需要通过货币政策调整来平抑经济波动。随着资本流动更加自由，一个更加灵活的汇率制度是必要的。因此，“稳步处理好汇率制度改革与资本账户开放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但中国资本账户开放不能等待也是非常重要的。”目前，市场上有一种观点认为，资本项目的开放应该具备一些条件，如人民币汇率和利率的市场化。报告特别指出，如果利率市场化、汇率市场化或人民币国际化的条件完全成熟，资本账户开放可能永远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我们要抓住有利时机，积极推进资本账户的基本开放，同时积极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实现金融体系的整体稳定。

谨慎积极的开放道路是成功的重要保证

在资本账户开放的路径上，宗亮的观点与《报告》不谋而合，即优化资本账户子项目的开放顺序是资本账户开放成功的基本条件。总的原则是“先流入后流出，先直接后间接，先机构后个人”。具体步骤是先推进预期效益最大的改革，再推进风险最大的改革，逐步推进渐进式改革和股份制改革。

“按照报告中提到的开放路径，中国不仅要坚持审慎原则，还要积极推进资本账户开放进程。要根据自身经济运行情况不断调整监管政策，将资本项目开放的宏观经济效应与国内经济运行有机结合起来，积极推进资本项目可兑换。”宗亮进一步指出，20世纪20年代的智利和90年代的土耳其未能充分考虑和照顾本国国情，导致了不成功的结果。“这一失败主要是由于金融部门的脆弱性和资本账户自由化改革进程之间的不一致。”他认为，在开放资本账户的过程中，我们应该同时加强对金融体系的审慎监管，以应对资本账户开放过程中不可预见的经济效应。

资本账户的开放涉及许多子项目。一般来说，资本账户子项目的开放规则是先释放长期资本流动，再释放短期资本流动；首先放开直接投资，然后放开间接投资。“值得注意的是，报告仔细分析了资本项目限制的细节，明确了与不可兑换、部分可兑换、基本可兑换和完全可兑换有关的具体项目，并得出结论，中国的资本项目管制相对较高，资本项目开放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为下一步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宗亮说。

《报告》分为三个阶段:一是短期安排(1-3年)，放松对有真实交易背景的直接投资的控制，鼓励企业“走出去”。第二，中期安排(3-5年)将在真实贸易背景下放松商业信贷控制，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第三，长期安排(5-10年)，加强金融市场建设，先开放流入，后开放流出，审慎开放房地产、股票和债券交易，逐步以价格管理取代量化控制。宗亮说:“总的来说，这种按不同性质项目分类逐步推进的方式是符合实际的，有利于顺利推进我国基本建设项目的对外开放。”

一个国家资本账户的开放不是一蹴而就的，开放的顺序非常重要。资本账户的开放应在全面改革计划的框架内进行。“资本账户自由化和其他政策之间的协调必须基于对国情的全面调查。要使资本账户自由化成为全面改革方案的一部分，需要相机抉择和一定的灵活性。”宗亮强调，分阶段、分层次、可控、有序地开放资本项目的几个子项目，“可以促进某些前提条件的实现”。例如，印度在证券市场和外国投资等高风险、高难度开放领域一直领先于一些发展中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