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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判断中国经济增长时,世界银行预测中国今年和明年的增长率分别为8.4%和8.3%,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中国今年和明年的增长率分别为8.2%和8.8%。在这种情况下,宏观经济政策将如何运作?企业有哪些机遇和挑战?就这些问题,《中国企业报》记者近日采访了中央财经大学中国银行(601988)产业研究中心主任郭田勇。中国企业新闻:最近,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了全球经济放缓的预测。尽管中国的经济增长率预计仍将高居榜首,但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预计将放缓至8.2%和8.4%。你觉得这个预测怎么样? 郭田勇:事实上,从长远来看,作为一个发展中大国,中国经济在前30年处于快速增长期,整体经济增长率超过10%。未来30年很难保持10%的增长率,因为一个经济体根据自身的发展规律存在边际增长递减的问题。 为什么第十二个五年计划设定为7%,这似乎有点低?事实上,作为一个经济体,它应该有一个潜在的或最佳的增长率。低于这一增长率,失业、民生等社会问题将大幅增加,但超过这一增长率,经济增长质量将下降,泡沫、结构不合理等问题将容易出现。因此,许多学术专家认为,这一潜在增长率为7%-8%。 因此,我们应该增加对适度经济放缓的容忍度,我们都应该接受未来经济增长率将从10%以上下降到9%、8%甚至7%-8%,因此没有必要匆忙改变政策方向。 中国企业报:我们注意到,去年第四季度cpi跌破5%后,更多人呼吁放松政策,保持增长。你觉得这声音怎么样?郭田勇:我提出了一个观点,即价格水平不是决定货币政策规模的唯一标准。经济增长、结构调整和通胀预期管理是我们应该做好的三件事,但事实证明,同时做好这三件事并不容易。我们看到,2008年,为了保持增长,我们投资了4万亿元,并立即以非常高的增长率投资于这一领域。然而,政府主导的投资不仅埋下了通胀和资产泡沫的隐患,还使经济结构更加扭曲。 因此,我们认为,如果没有通胀泡沫和合理的经济结构,就很难指望实现高经济增长率。我们只能找到一个平衡点。我们应该容忍较低的经济增长率,而不是太高,因为控制通货膨胀和资产泡沫以及调整经济结构对我们更有利。 我刚才说过,价格水平不是决定当前货币政策方向的唯一标准,但这里实际上有一个潜台词。我国目前的金融宏观调控方法和手段还很不完善,市场化的调控机制尚未形成。当中央银行实施货币政策调控时,价格工具的作用非常不足。 作为一个价格信号,利率应该在社会资金配置中发挥杠杆作用,而这在中国还远远没有实现。情况如何?金融监管和控制将过于依赖量化工具。当货币政策宽松时,央行会释放大量资金,同时利率保持在较低水平。此时,必须将大量资金吸引到政府主导的融资平台、大型国有企业、房地产等领域。服务中小企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期望往往适得其反。 缓慢的增长为改革提供了机会 中国企业报:在对经济放缓的容忍度越来越高的情况下,我们未来该怎么办?郭田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能放松货币政策,但要做好两件事,一是深化改革,二是促进经济结构调整。首先,我们谈到了深化改革。刚才我们谈到宏观调控不完善,价格手段缺乏杠杆作用,因此深入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非常重要。我们只是想让利率真正发挥杠杆作用,让资本通过这种杠杆作用以最高的效率和效益流向这个行业。当然,这件事不能一蹴而就,需要做好相关配套改革。但我们强调要积极推进,这是明年深化改革的首要任务。二是深化投融资体制改革。例如,我以前看新闻的时候,经常看到某个地方的交通局长被逮捕拘留,但现在这样的新闻很少了。许多省市交通部门都有自己的路桥公司。他们过去常常为私人资本承包修建一条道路。为了得到这个项目,他想贿赂运输部主任。现在,没有必要了。运输部有自己的公司,肉烂在锅里了。 事实上,中国中西部地区差距很大,未来投资增长仍然很大,但政府主导型投资必须改革。在过去两年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和银行一直在抢贷款,因此每个人都在担心自己的不良贷款率。想象一下,如果政府不把融资平台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将商业项目承包给私人资本,银行还会争相贷款吗?银行认为这是政府的行为,他们觉得没有风险,所以他们抢劫。因此,政府主导型投资不仅会带来低投资效率和挤出私人资本,还会绑架商业银行,导致金融风险急剧增加。所以,我想提出一个原则。今后,我们在空的投资仍然很大,但我们必须把握一定的度,找到一个分水岭。只要是具有商业可持续性的投资项目,就应尽可能通过招标等方式给予民间资本。,而政府不应该占据这个巢穴。事实证明你不擅长做这件事。如果你在里面做,你的效率会很低,这将导致巨大的潜在风险。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政府需要一点勇气来打破手腕。 民间资本将有更多的投资机会 中国企业报:让民间资本回归实体,进入一些行业,这是近年来提到的。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郭田勇:我们长期以来一直在谈论改革,以便为私人资本提供更大的生存空间,并推动垄断行业向私人资本开放。为此,中央政府出台了许多文件,但总体实施效果并不明显。我们认为,当2012年经济适度放缓时,我们需要从改革中受益,深化垄断行业对民间资本的开放,使整个市场形成更充分的竞争,提高效益。 这种开放不仅包括石油、电信、电力等行业,还包括我们的金融和银行业。一方面,中国银行业对市场不开放,利率不市场化。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哪家银行会亏损,哪家银行会倒闭?我认为没有人能看到这种可能性。但另一方面,根据国际标准,资本基础是如此之高,这不会成为一个形象工程。前几天我谈到这个问题,有人问我,你的意思是要拆除这么高的监管防线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拆掉它,而是为了让辩护真正有效。要发挥其作用,我们必须开放市场,鼓励竞争,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只有当所有人都充分竞争时,一些银行可能会倒闭并亏损,这样资本才能吸收亏损,高标准的监管和防御才能真正发挥作用。因此,金融业未来将进一步开放市场,私人资本进入这个空的空间将非常大。我们应该深化这方面的改革。 另一项改革是促进政府职能的转变。每次我们去一个地方,我们经常会觉得当地政府的权力边界太大。政府就像最大的本地公司,其他私人资本公司相当于它的子公司。所以我认为政府应该有自己的行政边界和权力边界。在政府相对强大的地方,在这些地区,私人资本的运营成本将被推高,市场化程度将被降低。因此,推进政府职能转变也是我们在改革中应该做的事情。 中国企业报:经济放缓会促使企业积极转型吗? 郭田勇:中国对投资的依赖程度很高,投资领域主要由政府控制。因此,在高经济增长率和刺激下,大量“铁公基”项目已经启动。因此,我们应该降低压力,同时改革投融资体制,使经济结构更加合理。 从企业的角度来看,经济增长很快,各方面的需求都很旺盛。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企业,无论是高附加值还是低附加值,都会把他们的商品卖得很好。在商品销售好、经济效益好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做你要求的任何事情来调整结构和提高经济含量。较低的经济增长率使许多企业感到压力,迫使它们通过产业转型、提高科技含量和增加产品附加值来提高市场竞争力,从而使经济结构调整的效果更加有效。 货币和财政政策在2012年不应该改变 中国企业报:综上所述,你认为2012年的宏观经济政策应该是什么? 郭田勇:就2012年的宏观经济政策而言,首先,我们不同意货币政策发生了明显转变、货币政策大幅放松的说法。我也同意我们的存款准备金率太高,现在是21%,空.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但是,我们必须注意一些政策的微调,包括一些定向宽松,但我们必须把深化改革和结构调整放在首位。在财政政策方面,我们应该强调2012年的积极财政政策。积极的财政政策应该注意两个方向。首先,在税收方面,我们应该通过结构性减税来降低中小企业的经营成本。有些问题也可以从理论层面考虑。例如,政府要求企业维持最低工资标准,但在谈及这一点后,企业并不为此付费。要真正支付工资,企业需要拿钱。对于中小企业来说,要求他们保持最低工资标准,他们的利润就会变少,甚至亏损。因此,政府可以要求企业维持最低工资标准,但与此同时,它应该减少企业的税收,以便企业可以拿出钱来提高工人的工资。从这个逻辑来看,减税对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未来更好的发展非常重要。 另一个方面是发挥财政转移支付的作用,改善民生,消除贫富差距。现在每个人都在谈论中等收入陷阱,但事实上,我们在这方面也对中国有所担忧。过去,像阿根廷这样的南美国家存在中等收入陷阱,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贫富差距过大。贫富差距过大后,富人的边际消费倾向下降,而穷人仍然没有钱消费。这样,扩大消费就变成了被动用水,消费需求也会逐渐萎缩。因此,我们必须用财政政策来调节收入差距,形成橄榄型的收入结构。庞大的中产阶级不仅是消费者,而且是创新主体,因为他们受过高等教育,工作能力强。只有这样,整个社会经济才能持续向前发展。因此,建议明年继续保持积极的财政政策,重点是结构性减税和改善民生。货币政策也可以用稳定或稳定来表示。货币政策可以继续保持中性,既不太松也不太紧,保持中性更合适。
标题:郭田勇:经济会降速 企业应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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