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非：一江春水向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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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总裁任最近写了一篇题为《春天里一条河向东流》的内部文章，首次谈到了接班人问题。

古往今来多少事物起起落落，一条河向东流。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妈妈给我们讲了赫拉克勒斯在希腊的故事，我们很崇拜他。当青少年不知所措时，我们崇拜李元霸、宇文成斗等英雄，传播张飞“杀”(打)岳飞的荒诞故事。在青春萌动时期，李清照的永恒情人项羽突然变得敏感起来。至此，“生被视为英雄，死也是鬼英雄”成了我们人生的警句。当然，这种个人英雄主义并非毫无意义。它迫使我们在学习中拼搏，取得更好的成绩。

当我走进这个社会时，我直到很多年后才知道这是一种无知的人生哲学。我在大学里没有参加过这个团，当了很多年的士兵也没有入党。我在生活中到处都面临着逆境，我非常孤独。当我理解了团结就是力量的政治内涵时，它就结束了。当我想起我虚度的岁月时，我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天真，对开放、妥协和灰色地带一无所知。

当我的生活被迫、我的生活狭窄时，我创建了华为。那时，我意识到一个人是历史上最小的人，这才是人生的真谛。我在云南看过盘山路，它是如此的艰难和危险。100多年前如何确定路线，如何修建，是筑路工人的智慧和辛勤劳动；我见过薄丝绸衣服，以及如何在上面织出生动的图案，我印象深刻。为什么织工队如此出色？耶稣基督！不仅仅是长城，河边的追踪者，奔驰的高速列车……我深深地意识到组织的力量和所有人的力量都是无穷的力量。当人们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时，他们的行为开始变得伟大。当我创建华为的时候，我已经过了毫无疑问的年龄。不困惑是什么意思？这是几千年封建社会的一个尺度，环境变化缓慢，人们等待心理成熟。当我进入毫无疑问的时代，人类已经进入计算机时代，世界开始疯狂，等待我停止怀疑。我突然意识到我是一个优秀的中国青年，所谓的专家，但我变得越来越无知。不要困惑，而是要重新开始一项新的研究。时代已经没有时间和机会了，所以我没有困惑，我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当我第一次来深圳的时候，我打算做技术工作或者做一些科学研究。如果我选择这条路，我会被时代扔进垃圾堆。后来我明白了，无论一个人如何努力，他永远跟不上时代，更不用说知识爆炸的时代了。只有组织几十个人、几百个人和几千个人一起战斗，你才能感受到时代的脚步。当我转向创建华为时，我不再是一个专家，而是一个组织者。在时代面前，我对技术、财务和管理的了解越来越少。如果我不能民主地善待群体，不能充分发挥各行各业英雄的作用，我将一事无成。从事组织建设已经成为我后来的追求。如何组织成千上万的军队对我来说是个大问题。我创办了华为公司，当时在中国被称为个体经营。这样一个弱小的个体经营者想要组织成千上万的军队，这有些傲慢和过时，有些人想吃天鹅肉。我创立公司的时候，设计了员工持股制度，通过利益分享来团结员工。当时，我不知道期权制度，也不知道西方在这方面非常发达，有各种形式的激励机制。基于我过去生活中的挫折，我意识到我应该与员工分担责任和分享利益。在它建立之初，我和父亲讨论了这种做法，结果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他在20世纪30年代学习经济学。这朵不经意间插上的花今天如此灿烂，成就了华为的伟大事业。

在华为成立之初，我允许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击队长自由活动。事实上，我也不能领导他们。在过去的十年里，几乎没有类似办公室会议的会议。他们总是飞到不同的地方，听他们的报告。他们说该做什么，理解他们并支持他们；听着R&D人事的发散性思维，所谓的R&D简直是一团糟。当时，不可能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就像玻璃窗户上的苍蝇，相互碰撞，在听取了客户的要求稍微改进后，他们努力寻找机会。更不用说如何管理财务了。我一点也不懂金融。这是因为我没有处理好与财务的关系。他们升职少了，责任在我。也许是我的无能和愚蠢导致了权力的分散，这充分发挥了各路诸侯的智慧和智慧，使华为获得了成功。我被称为切割店老板，不是说我切割，而是说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管理它。今天的继任者都是精英。他们会像我一样愚蠢，继续放权，充分发挥大家的积极性，继往开来吗？他们有更大的事业和更重的责任。他们会不会被事务淹没，没有时间听下面的唠叨。相信华为的惰性及其继任者的智慧。

1997年后，公司内部思想混乱，有许多教条。所有的王子都表现出了他们的力量，这支队伍无处可去。我让人民大学的教授们一起讨论一个基本法，这个基本法是用来收集大家的发散思维的。经过几次讨论，春秋战国都不自觉地沉默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教授们权力很大，他们统一了大家的认识。从那以后，所谓的华为企业文化开始形成，说这种文化不是我创造的，但所有员工都意识到了。那时，我最多从一个切割店老板变成了一个文化老师。业界总是说我神秘而伟大，但事实上，我知道我和我的名字不匹配。我不是因为想提升自己而隐藏，而是因为害怕而保持低调。真正聪明的是130，000名员工和客户的宽容和吸引力。我只是用利益分享的方式来结合他们的才能。

在公司的意志适当集中之后，它必须产生必要的制度来支持这种文化。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像一个假店主那样躲起来。从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在2003年之前的几年里，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当时我的身体也筋疲力尽了。我有很多疾病，做过两次癌症手术，但我很乐观。当时，需要多少文件来指导和约束公司的运作。当时，公司有成千上万的员工，他们每天都在不断涌入。你可以想象混乱。我理解为什么那些在社会上受不了的高管会选择自杀。问题集中在你身上。你不能不下定决心就跑。只有专注于晒太阳，你才能知道首席执行官是不好的。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仍然是困惑的，衣服是皱巴巴的，内外矛盾相交。我一生中没有合适的管理经验。从学校到军队，我从来没有当过拥有行政权力的“官员”。我没有能力制作有效的文件。我在左边换了，在右边换了，反复烤蛋糕，烧了很多优秀的人才，然后跑了。在这期间，我摸着石头过河，差点被水淹死。

2002年，该公司几乎倒闭。随着it泡沫的破裂和公司内外矛盾的交叉，我无法控制这家公司。半年是一场噩梦，我醒来时经常哭。事实上，并不是公司的骨干在黑暗中点燃了他们的心，照亮了前进的道路。现在，公司早已不复存在。在此期间，孙董事长为团结员工、增强信心做出了巨大贡献。

大约在2004年，当美国咨询公司帮助我们设计公司的组织结构时，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们没有一个中央组织。此外，最高管理层只任命了空，但没有成功。建议建立一个emt(执行管理团队)。我不想当emt的主席，所以我开始实行轮值主席制，八位领导人轮流掌权，每一位任期半年。经过两个周期，它演变成今年的轮流首席执行官制度。也许这种无意的轮换制度平衡了公司各方面的矛盾，使公司能够平衡发展。轮岗的好处是每个轮岗人员在一段时间内都承担了公司首席运营官的职责，不仅处理日常事务，还为高层会议准备和起草文件，这极大地锻炼了他们。同时，他不得不割破自己的屁股，否则他将得不到别人的支持。就这样，他把他管辖的部门纳入了整体利益的平衡之中，公司的山头在最近几年被无意中铲平了。

经过八年的轮换，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新的董事会选举中当选。我们已经在董事会的领导下开始实行轮岗ceo制度，他们是公司在轮岗期间的最高行政首长。他们更关注公司的战略和体系建设。进一步将日常业务决策权下放至各bg和区域，促进合理扩张。这比一个系统要好，在这个系统中，一个公司的成功依赖于一个人，而失败也是一个人。每一位轮换的首席执行官都在努力拉动汽车，并在轮换期间推动公司前进。他偏离了航向，下一轮的首席执行官会及时纠正航向，这样船就能提前放好船头。避免积累过多且无法解决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这需要所有员工的支持以及客户和合作伙伴的理解和支持。我相信，因为我缺乏智慧，集体的奋斗和智慧可以为公司、祖国和世界的力量做出一些贡献，而20多年的辛勤工作将是值得的。我没有足够的知识，也不够聪明，但是我可以容忍优秀的员工和我一起工作，和他们一起，我被培养成优秀的人。他们很优秀，让我向前，我没有退路。我不得不被“绑”和“框”着向前走，不小心让他们掀到了峨眉山的山顶。我也意识到了团结与合作的力量。这些年来，我取得了最大的进步，从一个“土生土长”的人，到一个被精英们视为正派的小老头。因为我的性格像一块海绵，我善于吸收他们的营养，总结他们的精华，大胆地打开我的输出。这些人中的精英，在时代的潮流中，将通过所有人的团结与合作被提升到喜马拉雅山的顶端。希腊赫拉克勒斯的母亲是地球，只要他靠在地球上，他的力量是无限的。我们的土地是人民和制度，我们相信制度的力量将使他们团结起来，共同合作，把公司提升到金顶。

作为轮换的CEO，他们不再只关注内部的建设和运作，而是放眼外部和世界，适应外部环境的运作，趋利避害。我们伸出手，看到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多变的世界里，暴风雨和阳光、温暖的春天和深渊并存。我们不能准确预测未来，所以我们应该大胆拥抱它。面对潮起潮落，即使公司大幅缩水，我们不仅要冷静下来，还要坚定不移地继续推动组织向长期价值贡献的方向改革。要改革，也要开放。为了消除成功和思维惯性对团队的影响，我们不能躺在过去荣耀的延长线上。只要我们能不断激活团队，我们就有希望。历史灾难经常重演，人们的贪婪从未因灾难而得到改善。过高的杠杆率总是会打破经济泡沫。我们只能把握更明确的方向，更加努力地工作。任何投机总是会有回报的。经济变得越来越不可控制。如果金融危机进一步爆发，货币大幅贬值，外部社会动荡不安，我们能幸免吗？我们能拯救自己吗？我们帆船上的员工会像韩国人卖黄金珠宝拯救国家一样，为我们筹集资金购买石油吗？历史不会结束，繁荣会永远持续吗？我们应该有信心，不要盲目相信未来。历史灾难对我们来说都是教训。我们对未来的无知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我们可以通过归纳找到方向，把自己放在一个合理的组织结构和优秀的进取状态中，从而阻止未来。死亡会来的，这是历史规律。我们的职责是延长我们的寿命。

古往今来有多少事物起起落落，一条河流向东流，流经太平洋(601099)，流经印度洋，……永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