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平： 经济体制改革再遇历史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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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李一萍:“纪念邓小平最好的方式就是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开放。”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李一萍开始了采访。最近接受《中国经济时报》采访时，他从自然经济、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比较中分析了市场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并就如何克服这些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中国经济时报:与自然经济和计划经济相比，市场经济在促进经济发展方面具有内在优势。原因是什么？ 李一萍:首先，它符合人性，这不仅解决了经济发展的动力问题，而且大大降低了社会组织的成本。其次，价值规律普遍发挥作用，竞争与创新并存，这成为经济发展的常态。还有分工和专业化。当人类历史进入市场经济时，那些率先进入市场经济的国家发展迅速。从1820年到1990年的170年间，英国的人均收入增长了10倍，德国增长了15倍，美国增长了18倍，日本增长了25倍。市场经济在促进经济发展方面发挥着无可比拟的作用，不仅在总量上，而且在质的飞跃上。例如，改变人类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的三次工业革命都发生在市场经济国家。 中国经济时报:你如何看待市场经济发展中的一系列问题？ 李一萍:面对2008年美国次贷引发的全球经济危机和华尔街令人眼花缭乱的金融衍生品和欺诈，人们开始再次怀疑市场经济。事实上，市场经济是由一系列制度积累而成的，所以我们不能把制度不完善或制度缺陷导致的问题归咎于市场经济。 过度发展的金融衍生品和虚拟经济是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的新情况。如何加强监管，如何在制度层面上完善监管，是问题的关键。我们不能把the/きだよ/deficiency在某些方面受政府监管视为市场经济体制本身的缺陷，然后因噎废食，这实际上就是“洗澡水与孩子”的关系。美国次贷危机不是否认市场经济魅力的案例。相反，它可以借此机会完善市场经济的制度安排。 中国经济时报:在当前形势下，如何继续推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 李一萍:面对当前的国际国内形势，我们必须明确:我们必须坚信市场经济的魅力，坚定不移地坚持改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进一步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经过30年的改革开放，特别是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中国已经全面建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但是不言而喻，我们的市场经济体制还不完善。我们不能把不完善的制度或制度本身的缺陷所造成的问题归咎于市场经济。例如，假冒伪劣产品和地下金融问题显然与政策不完善、制度安排不充分和监管不力有关。另一个例子是腐败。在市场经济国家，只有少数人掌握着不多的公共资源，比如政府部门，那里的监督和透明度要高得多。相反，我们不是。 中国经济时报:在中国的具体情况下，如何处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殊性？李一萍:我们不仅要强调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特殊性，还要注意市场经济的共性。从哲学角度看，共同性是事物和材料的规定性，是同类事物的共同特征。从某种意义上说，“社会主义”的属性，5000年的自然经济史和40年的计划经济史，使我们不必再担心它的特殊性，也就是说，中国的市场经济必然打上社会性质和历史的烙印。正是基于这一历史及其“路径依赖”，我们在一开始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时，就应该更多地关注其共性。首先，它具有市场经济的基本特征。例如，基本的制度安排可以确保市场成为资源配置的基础，确保所有经济实体能够公平使用资源并平等竞争，确保宏观调控透明和规范，确保微观实体的正常行为不受干扰，确保财产及其收入安全。否则，就有可能把重点放在两种制度的缺点上，而不是它们的优点上。 中国经济时报:如何在中国更好地发展市场经济？李一萍:在我们的历史背景下发展市场经济，规范政府行为是非常重要的。在我国历史上，它是一个封建的中央集权的社会，几十年来一直实行计划经济。政府非常强大，无所不能。即使在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家，虽然政府在市场经济之初并不强大，但它们也首先规范政府行为，将政府行为限制在能够充分发挥政府比较优势的范围内，但其他主体做不到，市场必须有效运行，如保护产权、制定和确保规则的执行、确保市场有序运行、提供包括社会保障、资源和环境保护在内的公共产品以及健康稳定的宏观经济政策。 我们的问题在于本应由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如公平进入、保护资源和环境、有效遏制假冒、规范竞争秩序、创造吸引人才和刺激创新的良好环境等。另一方面，政府做了很多放错地方的事情。例如，一些地方政府直接扮演市场经济的主体，盲目追求gdp，不惜污染环境，与污染企业勾结；强行将农民推上楼梯，用行政权力推行所谓的城市化，违背了经济运行的基本规律。特别是我们的过度活跃和过度活跃的宏观调控已经成为通货膨胀的直接诱因。事实上，市场经济下的宏观调控是次要的，也是相对消极的。人们常说市场经济有缺陷，但政府在信息和知识方面也有问题。毫无疑问，政府在市场经济中，特别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发挥着重要而积极的作用，但问题是如何以及在哪些领域发挥作用。只有市场在市场轨道上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政府在政府轨道上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才能达到市场经济的最佳制度效果。没有政府行为的规范，就没有其他主体行为的规范。纪念邓小平同志最好的方式就是坚信市场经济，坚定不移地推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