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源：经济下行不是坏事

本篇文章3509字，读完约9分钟

国家统计局前首席经济学家姚景源:空的增长率适度降低，这也有利于稳定物价

“为什么本轮价格上涨特别响亮？这是因为肉类、蔬菜和鸡蛋的价格已经上涨了70%。这东西应该天天吃，天天吃。”“重新切蛋糕的问题在于，是政府用刀子切蛋糕的。他愿意从自己开始吗？”

3月22日，原国家统计局首席经济学家、发言人、国务院参赞处特约研究员姚景元在济南作了关于国内外宏观经济形势的报告。这个3小时的报告精彩而幽默，见解精辟。

经济衰退是积极监管的结果

“我出生在吉林省长春市，祖籍山东昌邑。来到山东真是太好了。”上午8点30分，62岁的姚景元出现在会议室。他中等身材，瘦削的脸庞，和蔼而轻松的语调。

姚景元专注于“争取稳定”，分析了今年1月和2月的经济形势，没有否认经济下滑的迹象。“进口、出口和投资的增长已经放缓，消费还没有开始。“三驾马车的减速自然会导致经济下滑，这也是我们积极监管的结果。”

在谈到进出口时，姚景元说，欧债危机对中国的进出口有很大影响，欧盟已经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外国投资的来源和中国对外投资的目的地。投资分为三部分:基础设施投资、企业改扩建再生产投资和房地产投资。现在这三个街区都遇到了新问题。

“过去，我们主要依靠基础设施投资，年增长率为20%、30%甚至60%。在2008年和2009年，我们启动了4万亿投资。去年12月，基础设施投资的增长率仅为5.9%，而今年1月和2月的增长率则降至-5.4%。”“这么多年来我没有负面印象。去年12月水泥日产565万吨，今年1月和2月日产360万吨，日产200万吨。”他说。

“汽车，房地产，谁赚谁发财。2009年12月，中国每天生产6.3万辆汽车，但在去年6月，这一数字降至5万辆，一天之内减少了1.3万辆。在计算了与之相关的150个行业之后，经济能不衰退吗？房地产也是如此。”

怎么往下看？姚景元说，走下坡路不是一件坏事。“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中国的经济增长目标是7.5%。2005年后，中国将把这一比例定为每年8%。从实际完成情况来看，近年来不到9%，2007年也达到14%。经济增长过快和过热，使我们一再推迟调整时间。今年7.5%的目标是向所有人发出一个强烈的信号:我们必须关注经济增长的质量、效率和结构。当经济增长率适度下降时，它被转移到空；这也有利于稳定物价，因为进口通货膨胀的传导渠道主要是进口原材料。”

面对每天上涨的价格

“去年上半年，物价逐月上涨，cpi成了中国家喻户晓的名词。”我去证券交易所调查。一位阿姨认出了我，问道:“你能在多大程度上谈论cpi？”一句话，姚景元让所有人都笑了。

“一些网民说现在一切都在上升，这是错误的。汽车、电视和手机都在降价。然而，本轮价格上涨有一个结构性特征，主要是因为食品、肉类、蔬菜、鸡蛋和牛奶价格大幅上涨，推动价格上涨了70%。汽车已经降价了，所以你不能每天都买，但你必须每顿饭都吃。人们觉得他们每天都要面对物价上涨，而邓顿则饱受通货膨胀之苦。”

本轮价格是如何上涨的？与姚景元1994年和1988年两轮价格上涨相比，这两年的cpi分别高达24.1%和18.8%，但原因很简单:投资摊子太大；治理也相对容易，国务院可以派工作组削减各个地区的项目。但这次不是，因为这一次还有另一个原因——进口通胀。

“由于中国经济增长方式的问题，依靠高能耗和高物耗，我们自己的资源无法支撑它。原油进口超过50%，铁矿石价格更高，世界大豆贸易的一半以上销往中国。中国现在是世界第二大进口国。当国际商品价格上涨时，它们将不可避免地通过进口传递到中国。”

“有两种方法可以应对进口通胀。首先，人民币汇率升值，但出口有时会受到抑制，就业也会受到影响，这不利于社会稳定。这个把戏行不通。二是从根本上改变经济发展方式。”他强调，“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们必须集中精力改变调整结构的方式。”

价格上涨的另一个原因是发行了更多的票。2008年和2009年，中国发放了9.6万亿元信贷，m2增长27.7%。2001年，全社会广义货币只有15万亿元，去年达到75万亿元。“但我们应该现实地看待这个问题。在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期间，当我去广州火车站时，我看到了人山人海，孩子在哭，妻子在尖叫。当时，中国有15%的企业倒闭，20%的企业减产，数千万人失业。任何当权的人都别无选择，只能果断地启动4万亿投资。”他说。

为什么农产品(000061)的价格波动很大

不久前，一些媒体比较了美国波士顿和中国杭州的价格，说一些美国农产品比杭州便宜。姚景元觉得做这样的比较是对美国农业缺乏了解。

许多人知道航天飞机和信息技术产业是世界第一，但他们不知道美国农业也是世界第一。去年，中国粮食产量连续八年超过1万亿斤，达到历史最好水平，但只是达到了一个紧张的平衡。

在美国，每年的粮食净出口量为7000万吨，许多土地仍然休耕。

姚景元说，过去，在中国东北农村，每亩玉米不可能超过400公斤。“不久前，我去了黑龙江，每英亩1500磅是正常的。通过询问，种子是美国的。农业强大、农产品便宜是正常的。

特别是在物流方面，姚景元在国务院参事室写了一个建议，要把“千家万户的小生产”和“千变万化的大市场”联系起来，但是现在这个重担要留给老农民来挑。

农产品价格的起伏反映了我们的农业基础太薄弱。改革开放之初，我们放开流通的方式是“多渠道、少环节”。“我主张农产品的价格会增加农民的收入。问题是，提高价格的农民没有受益，他们都是通过流通获得的。”“现在，一种蔬菜从田地到餐桌平均要经过六个环节。环比价格上涨；农产品涨了一会儿，跌了一会儿，把我们的农民折腾得养猪，杀猪。”

姚景元主张有序开放道路市场，但城市主干道不能开放，小巷可以开放。“让农民和公民自由交易，政府一分钱也不会收。你觉得怎么样？”蔬菜价格降一毛钱没问题！"

重新切蛋糕的关键在于刀架

国民经济分为两部分，加起来是100%。就是投资和消费。近年来，我们的投资率逐年上升，而我们的消费率却逐年下降。人们有影响和谐的情感。经济增长必须让消费成为最重要的驱动力。我们必须让消费者富裕起来，努力增加城乡居民的收入。

“稳定增长，每个人的收入也会增加。这是一种让蛋糕变大的方法，但是相对来说比较慢；另一个技巧是重新切蛋糕。这块蛋糕只分为三部分:政府、企业和个人，即财政收入、企业利润和城乡居民收入。不能削减企业，因为企业是市场的主体，让他有活力；如果你只能砍掉政府，那就砍一块给人民。”他说。

“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会导致通货膨胀，但问题是，是政府用刀子切蛋糕，而他不愿意自己切。”姚景元说:“所以总理说，要推动政府职能转变取得实质性进展，推动行政管理体制和各方面改革取得实质性进展。”

姚景元认为，正如邓小平同志所说，我们的各级领导机关，有许多不应该管的事情，管得不好，管不好。“这些东西应该交给社会、市场和企业，而政府不应该掉以轻心？现在，一些应该管理的事情没有得到妥善管理。当一名官员很难，但人们仍然抱怨。比如，3月15日曝光的案件，就是政府处罚不够，监管不到位。”

姚景元讲了一个小故事:他有一次去东北山区的乡下伐木，木头太重了，他不得不把它扛下山。十个人举不起来，两个人下去，八个人举起来；八个人举不起来，再往下走两个人，六个人就能举起来。“这是怎么把木头运下山的。不是为了增加人，而是为了低人一等。如果你不能很好地管理它，你将削减和减少规格。看看他能不能处理好！”

■扩展阅读

中国的通胀压力具有长期性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宏观经济研究部主任于斌22日表示，尽管近期油价上涨将对中国物价水平产生影响，但将年消费价格指数控制在4%左右是可以实现的。

于斌表示，去年中国对外国原油的依赖度已经上升到56%，国际油价将直接影响国内价格。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判断今年商品价格的走势。

于斌认为，欧美债务危机已经放缓了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经济，并减缓了商品需求的增长，使商品价格不会继续大幅上涨。今年，包括石油在内的大宗商品价格将大幅波动，不太可能继续大幅上涨。

“在确定今年4%左右的价格控制目标时，我们考虑了大宗商品价格高企和国内劳动力成本价格上涨等因素的影响。总体而言，今年4%左右的价格控制目标是可以实现的。”于斌说道。

于斌认为，中国目前的通胀压力具有长期性，中国经济发展正处于成本上升阶段。在这种情况下，应适当提高通胀容忍度，以积极推进价格改革，理顺价格关系，发挥市场机制的调节作用，为结构调整创造条件。关于存款准备金率是否会下调的问题，于斌回答说，随着通胀压力的缓解，空的货币政策会有一定的调整，以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