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金：改革又到攻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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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决发展后的问题比解决发展中的问题更加复杂和困难

在上海新华路旁边的一栋高层住宅楼里，周瑞金用一根拐杖为我们的记者开门。不久前他在旅行时，不小心摔断了脚，正在康复中。虽然他行动不便，但当他听到“南巡讲话”时，他很高兴让记者在家里畅所欲言。

这位白发老人是20年前的风云人物。他当时是《解放日报》的党委书记和副总编辑，主持该报的日常工作。从1988年到1994年，邓小平每年都来上海拜年，与上海干部交流改革开放的最新思想。在这样的背景下，1991年春节后，周瑞金、和玲、石志宏组成了一个写作小组，以“黄富平”的名义陆续发表了四篇关于深化改革的文章。随后，这些文章受到了批评。

这种情况直到1992年才改变。1月28日至2月21日，邓小平先后访问了武汉、深圳、珠海和上海，并发表了重要讲话。“南巡讲话”成为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最重要的思想解放事件。“皇甫平”1991年发表的关于改革开放的文章被认为为“南巡讲话”铺平了道路，“皇甫平”成为当时改革思潮的代名词。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想象‘南巡讲话’的思想解放。南方谈话以来的二十年，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辉煌成就，可以说是这场思想解放运动的伟大成就。”作为见证人之一，周瑞金对“南巡讲话”的评价最高。

在回顾了20年后的“南巡讲话”之后，周瑞金认为现实意义重大。“现在，可以说是改革的又一个关键时期。”

试映

今天，周瑞金觉得中国改革所遇到的情况可以在历史上得到证实。1992年“南方谈话”发表时，改革开放正面临十字路口，呈现出停滞甚至倒退的状态。

当时，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整个东方集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德国推倒了柏林墙；波兰团结工会主席瓦文萨当选总统；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保加利亚也经历了社会制度的变化；罗马尼亚政权垮台，齐奥塞斯库总统被枪杀；然后苏联解体了。

当时的主要论点是，我们的社会还存在尖锐的阶级斗争，所以我们必须加强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批判，提出经济领域的和平演变是最严重和最危险的，我们应该问一问经济领域的改革开放措施，“姓社还是姓资”。1990年前后，中国经济停滞不前，自1989年以来，经历了三年的下滑。1991年，经济增长率只有3.5%，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最低水平。

当时，周瑞金密切关注来自北京的信息，但他认为自己不会很快参与这一思潮。1991年2月11日晚，上海市委宣传部负责人把周瑞金叫到家里，交给他不久前邓小平在上海谈话的文字记录。与往年新年在上海西郊宾馆的休息不同，邓小平在1991年访问了上海，并与主要领导人进行了交谈。周瑞金当时看到的文字记录是在小范围内传达的。

“我看了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邓小平同志对改革开放的强调越来越迫切了。让我特别感动的是，他在谈话一开始就强调，改革开放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够的。”周瑞金回忆道。

邓小平在上海的谈话极其丰富，他对外资企业的性质、上海金融中心的建设甚至货币自由兑换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鼓励上海人民更解放、更大胆、更快。要克服对语言的恐惧，你必须有勇气；有人必须首先尝试开辟一条新路。

这些话让周瑞金非常兴奋。当时，他被安排在香港《大公报》工作，但最终他选择了加入“黄福平”。当周瑞金想起邓小平的一句话“我一个人说是不够的”，他觉得是时候好好利用他的笔了。

争论

两天后，周瑞金把《解放日报》评论部的凌河和市委研究室的史志宏叫到一起讨论。文章的主旨是抓住“羊年”，以1979年以来的“12年周期”作为回顾性展望，指出1991年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的新的历史转折点。这篇题为《做改革开放的领头羊》的评论是根据的口述提纲编写的，经周修改后于1991年2月15日发表。

“回顾过去12年的改革历程，回顾过去，历史雄辩地证明，改革开放是强国富民的必由之路！”当时，媒体很长时间没有以这样的口吻评价改革开放，这篇文章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反响。此后，在3月2日、3月22日和4月12日，黄福平发表了三篇评论文章:“改革开放要有新思路”、“开放意识要强”、“改革开放需要大批德才兼备的干部”。

作为一场针锋相对的辩论，左派很快抛出了一篇长论文:3月15日，“发展商品经济不能否认计划经济”；6月5日，“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反对和阻止‘和平演变’”；这些文章的共同点是强调阶级斗争的重要性，否认市场经济在资源配置中的作用。

当黄福平的文章发表后，许多中央媒体都加入了争论，并写了一篇文章反驳黄福平。其中，新华社支持“皇甫平”系列评论文章。同年4月，新华社的《半月谈》杂志发表评论，明确表示不能任意挑战改革开放。

“从我们1991年的主要报纸和杂志上的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些文章都集中在批评市场经济方面。市场经济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是资本主义的复辟。这就是风景。”时任上海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刘基说。关于改革开放是否应该进一步深化的争论最终演变成了一场界线之争。

这场辩论以邓小平的“南方巡回演讲”结束。上一页12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