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前财长萨默斯：政府应多举债强化财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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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美国前财长、奥巴马的首席经济顾问萨默斯(Summers)在英国《金融时报》上写道，尽管全球经济尚未恢复健康增长，但美国、德国和日本等被视为安全避风港、借贷成本极低的国家，可以通过扩大长期国债发行规模来改善当前和未来的金融形势。如果发行债券的资金被用于投资能够减少未来支出和增加未来收入的项目，将不会影响政府的公信力。

以下是萨默斯评论文章的全文:

考虑到美国上周疲弱的经济数据、欧洲金融压力增加的迹象以及来自中国的令人沮丧的消息，全球经济正回归健康增长轨道的说法非常不可思议。

随着收入下降导致信心下降，信心下降导致支出减少，收入进一步下降，悲观主义很可能再次占据主导地位。资金短缺影响了实体经济，尤其是欧洲的实体经济，从而加剧了现有的紧张局势。依赖出口的新兴市场也受到工业化国家经济疲软的影响。

问题不是现有的政策路径是否可以接受，而是我们应该做什么。为了想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考虑一下大多数工业化国家的国债的超常利率。美国政府可以发行5年期、10年期和30年期债券，票面利率分别为0.5%、1.5%和2.5%。德国和日本的利率甚至更低。

通胀保值债券的利率更值得关注。扣除价格因素后，世界实际上必须分别为5年期债券和10年期债券支付超过1%和0.5%的成本，才能让美国保持其资金。指数债券利率需要20多年才能变成正数。不过，德国和日本的实际利率较低。值得注意的是，英国上周以0.04%的实际利率发行了50年期债券。

长期债券的利率如此之低，这意味着市场提供了锁定长期借贷成本的机会。以美国为例。在未来五年，政府可以发行名义利率为2.5%、实际利率接近于零的五年期国债。

这对宏观政策意味着什么？美国和欧洲的许多人都在讨论通过进一步量化宽松降低长期债券利率的问题。考虑到对当前经济疲软反应不足的风险大于反应过度的风险，这可能是合理的。

然而，值得思考的是，即使利率下降0.25%至0.5%，在如此低的利率下，企业不愿进行的投资会增加多少？同样值得怀疑的是，在实际利率为-0.6%的情况下，那些被定义为无利可图并要求较低利率的项目的质量如何？还有一个问题，即极低的安全实际利率是否会产生各种泡沫。

反复强调量化宽松仍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实施量化宽松政策的根本目标是缩短由公众持有或由政府和央行组成的公共领域发行的债券的期限。私营部门任何理性的首席财务官都会把当前视为延长债务期限和锁定利率的好机会，而这恰恰与央行的做法相反。以美国财政部为例，关于债务管理政策的讨论一直强调这一点，但当中央银行活跃于所有债券市场时，财政部不能单独控制债券的到期日。

那么，应该怎么做呢？可以享受如此低借贷成本的政府可以通过发行更多债务来提高其可信度，而不是专注于降低已经很低的利率。这些政府也可以增加对改善未来财政状况的投资，即使假设不会有积极的需求刺激效应。当实际利率为负时，增加任何必要的维护项目和发行债券将使一个国家更富，而不是更穷，这是基于维护成本不低于通货膨胀率的假设。

正如哈佛大学经济学家马丁·费尔德斯坦所指出的那样，这一原则适用于加速军用物资的更换周期。同样，政府决定发行债券，然后购买目前租用的空房，将改善政府的财政状况，只要债券利率低于租金与建筑价值的比率，在政府借贷成本低于2%的世界里，这几乎肯定会实现。

这些例子是我们应该开始的地方，因为它们涉及影响政府决策的因素。根据这些决定，政府利用其信贷以较低的成本提供一系列基本上平等的服务。当相应的实际回报远远高于零时，如果没有这么多公共投资项目，那将是不可思议的。想象一下，如果我们扩大经济能力或提高创新能力，在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基础上，一美元可以带来大约4%的年收入。一个项目每年至少会给政府带来1%的收入，回报率主要取决于项目的位置。即使实际利率低于1%，这些项目也已经盈利。

这一逻辑意味着，那些被视为避风港、能够以极低利率发行长期债券的国家应该立即抓住这一优势。这种观点应该被那些最担心债务危机的人所认同，因为对未来借贷能力的担忧越强烈，目前长期借贷的可能性就越大。

问题仍然存在，即更多的借款是否会增加对政府公信力的担忧，只要获得的资金用于减少未来支出或增加未来收入，就不会增加。

任何理性的商业领袖都会花点时间把短期债务变成长期债务。工业化国家的政府也应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