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耀：现代慈善遭遇五花大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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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对中国的慈善事业来说是多事之年。郭美美炫耀财富等一系列事件引发了人们对公募基金会和慈善管理的质疑。

根据民政部下属的中国慈善捐赠信息中心发布的《2011年中国慈善透明度报告》，慈善组织的透明度令人担忧。接受调查的1000家慈善组织的平均得分为33分(100%)，只有8%的被调查公众对慈善组织的信息披露感到满意，略低于2010年的9%。

与此同时，据报道，民政部正在起草慈善捐赠信息披露管理办法，预计将于今年颁布，届时将要求公益组织按照规定的内容披露信息。

在接受《中国商报》独家采访时，北师大一中公益基金会主任王告诉记者，中国现代慈善事业正遭遇结构性陷阱。

构造圈闭

第一财经日报:各种负面事件的出现，人们担心这可能会挫伤中国人参与慈善事业的热情。你怎么想呢?

王。这个问题迟早会出现，但它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每个人都没有准备好。事实上，这些事件的影响是积极的。这个问题是针对动员捐赠制度的。形象地说，它是“捐赠的”。它引发了早就应该开始的改革点，并在公众的疑虑中给整个社会带来了问题。

经过多年的怀疑，有这样一个出口是好的。事实上，我们大多数的公共筹款基金会都没有做足够的工作来应对这些挑战，也没有意识到慈善领域与其他领域有很大的不同。

慈善是普通人的爱和奉献，必须受到尊重。任何向群众提出的问题都必须非常仔细地解释和回答。在非网络时代，根据国外的估计，如果你不回答一个人的问题，至少会影响50个人。如果他写了信并激烈地抱怨，影响范围将是400人。现在我们有了互联网和微博，你可以想象影响有多大。这是前所未有的。

每日新闻:质疑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慈善捐赠的运作不够透明，二是质疑管理费的收取。你对这些疑虑有什么看法？

王:我非常尊重提问。过去，由于体制问题，人们捐钱没有透明度，质疑是不可避免的。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因为提问而受到过分的指责。

我曾经指出，目前的提问和讨论是“轰轰烈烈的，在原地踏步”。许多质疑的思维方式仍然是传统的慈善。例如，有些问题是关于慈善基金的管理费用，他们认为10%太高了。为什么要这么高？10%太高了，多少才合适？没有成本是最好的。但是没有成本，就没有组织，没有专业人员，也没有服务。这是一个极端的观点。如果你不让民间组织起来，怎么可能有改革？这个挑战暴露了这一面。

事实上，哪个基金会最大的问题不是秘书长的工资和行政费用？在国际上，基金会的管理成本至少为20%，甚至30%。中国如何才能逃脱这条规则？

所以现在，现代慈善事业被夹在两边，限制了它的发展。虽然说我不透明，但我当然没有客观的经验，既没有透明的主观意识，也没有透明所需的管理能力；另一方面，你不能提到这么高的管理成本，最好没有成本。结果，我们的现代慈善事业被这两种力量卡住了。这是一个巨大的结构性陷阱。

每日新闻:慈善是真正透明和开放的，这需要相当大的成本。

王:是的，我们必须知道透明度需要人力、技术、成本和一系列完善的规则。如果你想让慈善透明而不花钱，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让它免费提供服务，只有政府会承担。但是政府的钱实际上来自大众，你要交税，而且这不可能是免费的。

因此，我们必须有一个慈善成本的概念。对我们来说，管理成本是正常的，但我们只需要确保成本在适当的比例。

公共管理落后了

中国正在经历从传统慈善到现代慈善的转变。目前，转型进展并不顺利。最大的阻力在哪里？

王:目前的转型主要是从传统的、小的、无组织的捐赠转向大的、间接的有组织的捐赠。现代慈善已经到来，但人们并不适应它，无论是从传统观念还是从公共管理层面。其中，公共管理的滞后是最主要的阻力。

现在，一个关键问题是如何让非政府慈善组织尽快成长起来。人们在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之间扮演着重要的桥梁角色。但是，我国公共管理体制的某些部分存在扭曲，这确实制约了非政府慈善组织的发展。

有这么多大的硬框架，一是基金占基金的10%，远远低于国际水平；另一个是，非公共基金每年花费8%，国外花费5%，所以许多慈善家抱怨说这只是为了你活着，而不是为了你成长。

此外，还有一些关于股票捐赠的规定。在国外，股票捐赠是免税的，当股票在市场上有利可图时，也不征税。在中国，捐赠是征税的，利润是征税的，每年必须花掉8%，这相当于挤出慈善石油。这是一个由五朵花组成的现代慈善机构。它如何发展？

每日新闻:谈到股票捐赠，曹捐赠了36亿元的股票，却收到了巨额税款。人们的反应相当激烈。

王:这说明现在改变这种制度约束是非常迫切的。这件事在曹不能耽搁很久，而且它的影响很坏。这门打不开，这对现代慈善事业是一大伤害。

陈发树早就声明要捐股票，现在他不敢采取任何行动，否则他要收十多亿元的税。因此，我说，这是现代中国慈善的耻辱，也是中国公共管理的失败。

股票捐赠，而不是金钱，在国际上是不征税的。国外有成熟的经验，我们可以借鉴。比尔·盖茨捐赠了300亿美元，根据我们的方法，他将不得不征收数十亿美元的税款。我希望税务机关能够认真研究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