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美胡刚：一个行业承受的偏见与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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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来，有些人误解了电动自行车行业。所谓的安全风险和环境污染都源于人们对电动自行车行业的认识不足。事实上，环境保护是另一个优势。 在国美工作多年的胡刚先生深知职业经理人的重要性。2007年，胡刚加入江苏新日电动车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日)，担任副总裁。与他当时在国美的经历相比，他现在对职业经理人的理解与以前大不相同。他说:“对行业的忠诚和对公司的忠诚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我认为职业经理人是一个非常神圣的职业，甚至只有财富500强公司的一些首席执行官才配得上这个头衔。”

像战国时期的所有行业一样，他的电动自行车行业正在经历着巨大的变化。2009年6月，海外媒体以“自行车王国正在电气化”为题报道了电动自行车行业的迅速崛起，但美国人不知道电动自行车在中国经历了多少争议和磨难。

胡刚已经能够客观地分析电动自行车行业。他说:“最好的黄金时期已经过去，成熟期已经开始，这意味着产业竞争对企业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电动汽车的经济性、便捷性和节能性是不争的事实，但十多年来有些人误解了电动自行车行业。众所周知，所谓的安全风险和环境污染都源于人们对电动自行车行业的认识不足。事实上，环保是电动汽车的另一个优势。”

胡刚提倡企业渐进稳定发展的理念，所以他甚至可以忽略一城一池的得失。他的思想也体现在新时代的信息化建设中。尽管业界高喊要打造“云企业”，但作为新日本信息化工作的先行者，胡刚仍将工作重心放在办公自动化等本土大炮上，目标是实现无纸化、一体化建设、产销一体化等“过时”游戏。他说，我仍然是务实的，我们不急于接近新的概念，如物联网。

冷政策与热市场

李:有人把电动汽车行业形容为“在雾中奔跑”。这句话生动地讲述了这个行业面临的尴尬:如果你认为电动汽车是好的，你讨厌把这个行业炸上天，但如果你认为它是坏的，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让它变得一文不值。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在传统行业中不容易看到。在你看来，为什么外界对电动自行车的理解有如此大的差异？

胡刚:电动车经济、方便、节能、环保。俗话说:汽车太贵，摩托车太危险，公共汽车太拥挤，自行车太累，电动汽车既经济又实用。因此，电动汽车受到消费者的广泛喜爱。

至于事故，事故确实存在，因为电动汽车的总数一直在上升，这导致了一些人对电动汽车行业的误解。然而，有几点需要解释。首先，公安部交通管理局统计，电动汽车事故数量并没有随着电动汽车数量的增加而增加，这表明电动汽车的性能在不断提高。此外，许多电动汽车事故是由电动汽车或机动车的驾驶员不遵守道路标志造成的，这不是电动汽车行业本身的过错。

大约在1978年，中国生产了第一辆摩托车，而第一辆电动车可能是在1997年生产的。去年，摩托车的国内销量下降了。目前，摩托车的数量约为1亿辆，而电动汽车的数量已超过1.4亿辆。为什么后者在不到一半的时间里超过了前者？

普通人谨慎消费大宗商品是一个理性的经济决策。电动汽车用了15年才完成摩托车30多年的旅程，因为人们喜欢它们。电动汽车满足消费者的需求，这是亿万人民自己的决定。

福州、北京和许多其他地方曾经禁止电动汽车，但现在他们无能为力。2003年，在福州，甚至有一个案例，卖电动车的人被拘留。然而，由于市场需求的存在，电动汽车经销商转入地下秘密销售。满足市场需求是最后一句话，人们喜欢它是最后一句话。

李:新日低速电动四轮车占总销量的百分比是多少？目前，低速电动汽车仍然属于一个有争议的行业，而且没有牌照。我们还呼吁给予低速电动汽车相应的身份(见致命许可证，第16号，2011年)。但是当地政府不知道如何应对，也没有特别好的策略和技术。你怎么想呢?将其作为独立的车辆类别进行管理是否可行？

胡刚:坦白说，中国的特种电动四轮车市场还很小，没有行业协会，所以统计不够准确。我不认为它是一种交通工具，而是一个由电力驱动的工作平台。所有有人和物的地方都有交通需求，所以我们的专用车辆拥有广泛的客户，包括保安、公安、工商、城管、环卫、高尔夫球场、工厂物流等领域。

至于低速电动汽车的身份，我认为“存在是合理的”，人们喜欢的、买得起的产品都是好产品。只要它们不违法，对环境和人们的影响有限，国家就应该鼓励它们的发展。国家可以给高速电动车和低速电动车一个标准，并颁发牌照。或者将低速电动汽车定义为微型电动汽车，并颁发许可证来管理它们。客观地说，低速电动汽车可以被视为汽车和电动摩托车之间的一个独立类别。

李:节能和新能源汽车发展的一个趋势是锂电池的大规模应用。然而，锂电池技术目前并不稳定，铅酸蓄电池已经被批评了很多年。

胡刚:作为电动汽车的动力电池，锂电池在撞击时怕爆炸。如果驾驶员和乘客在碰撞事故中没有死亡或受伤，他们将遭受电池爆炸的二次伤害，这是很麻烦的。

许多人批评铅酸蓄电池的污染，我认为这是不公平的。例如，剃须刀中的碱性电池不环保，用完之后也不会回收。为什么你对此没有意见，只批评铅酸电池？这是第一个不公正。

此外，汽车电池是铅酸的，为什么没有人想禁止汽车？这是第二个不公平。

你如何处理生活中的大量手机电池？它们通常被扔掉。锂电池在全世界都是不可回收的。美国和日本的锂电池被压碎并埋在地下，所以锂电池不环保。至于电动汽车的电池，我相信你永远不会在路上看到它们，因为它们可以作为废品回收。由于回收电池的价格通常是一两百元，任何人都不可能扔掉它们。被丢弃的电池没有受到责备，但可回收电池受到责备。这是第三个不公平。

蚂蚁对抗大象

李:电动自行车已经有十三四年的历史了。许多人认为电动自行车是一种替代产品，这个行业是一个过渡行业，未来的发展模式可能是电动汽车或其他形式。你认为电动自行车的生命周期有多长？

胡刚:这取决于谁，老百姓还是企业。电动汽车快速增长的时期确实已经过去了，因为现在城市和农村地区的人口基本相等，汽车正在进入成千上万的家庭。我认为电动汽车行业已经达到了成熟阶段，但要达到道路衰退还需要几年时间，这是根据市场潜力来判断的。

由于使用电动汽车的人数众多，庞大的农村人口城市化进程缓慢。此外，中国有600多个城市，甚至在城市里也有大量的电动自行车。

与自行车在国外作为一种休闲方式不同，自行车在中国仍然是落后的象征；对于摩托车的发展，中国仍然有禁止摩托车的压力；公共汽车和地铁不能被修理到每个人的家门口。电动自行车是人们短途旅行的最佳选择。它购买便宜，使用方便，舒适安全。因此，我相信其市场需求将长期存在，电动汽车行业也将长期存在。

此外，肯德基、ZJS、ems等短距离物流领域对电动汽车的需求巨大。例如，中国邮政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发送快递邮件和包裹，这是许多人谋生的一种方式。汽车的大规模普及需要很长时间。邮局不可能给每个邮递员分配一辆车，所以电动自行车暂时很难被汽车取代。

在国际上，在地势平坦的发展中国家，电动汽车肯定会有很好的市场。据说德国、法国和意大利等发达国家每年进口20万至30万辆电动汽车。再加上能源短缺，在过去的几年里，随着油价上涨，电动汽车卖得更好。如果一升油30元呢？有多少普通人能负担得起开车？中短期来看，电动自行车市场仍将非常好。

此外，电动自行车正在不断取代自行车和摩托车。如果后者的数量迅速减少，电动汽车的空空间将会更大。

归根结底，最好的时光可能已经过去，或者我们正处于最好的时光。也许电动汽车市场在未来会萎缩得很慢。即使这个行业目前没有很好的增长潜力，市场仍将长期存在。

李:宝马推出了一款电动摩托车。尽管它仍处于概念阶段，但它已经发出了一个信号:全球玩家正在加入进来，一些人说好戏要来了。但总而言之，这是电动汽车史上前所未有的。当你听到这个消息时，你的心情如何？

胡刚:这种消息我并不陌生。去年十月，我们开始研究全球动态。在全球范围内，不仅宝马，大众也在生产电动摩托车。

大型汽车制造商可能会面临左右逢源的尴尬困境。比如柯达，它为什么要申请破产保护？我知道决策者可能会面临艰难的选择。如果他们投资新的领域，他们会花很多钱，而且他们会面临相互竞争的风险。也许新业务还没有盈利，旧业务已经被摧毁，或者也许新业务直接面临失败的风险。柯达的决策者可能在早期阶段就非常了解总体趋势，但他们很幸运地预计到它会慢慢到来。他只是想在任期内保证企业的稳定发展。结果，数字浪潮来得太快了。

运输领域也是如此。我知道一个知名的摩托车公司只有25个车型，但新日每年开发的车型有40 ~ 50多个，因为摩托车的外观变化不多，电动车可以男女老少骑，塑料外壳可以变化，可以做任何颜色，任何图案都没问题。此时，电动汽车市场的时尚趋势变化比摩托车快得多，市场需求变化非常快，摩托车无法适应。

此外，大型摩托车公司倾向于沉湎于过去的成功，因此他们可能不愿意在电动汽车这一新业务上投入太多精力。一般的方式是派管理者去操作，这就像是一个首相和一个将军领导军队；像Sunra这样的电动汽车公司是由董事长亲自运营的，这有点像皇帝的统一军队和亲征。经理们考虑的问题通常与老板们的不完全一致，所以这是一场不平等的战争。虽然两个人的智力和能力可能是一样的，但他们的影响力、可以调动的资源和获胜的意愿是不同的。一个职业经理人失败后，他可能会写辞呈，奢侈地转身去寻找另一个发展，而老板已经把他的生命投入其中，只能成功而不能失败。

不仅如此，传统摩托车公司的成功老板受到主要业务的限制，他们往往不再年轻。例如，年轻人可以努力学习，通宵学习，第二天仍然可以去工作或上课；五六十岁的人的精力不能和年轻人相比。

李:业界的共识是，清洁能源汽车仍是大势所趋。恐怕错过这个行业潮流很遗憾。

胡刚:本田是我们的榜样。本田从摩托车开始，然后是电动汽车。新的一天也可能走上类似的发展道路。

车辆，尤其是电动车辆，可以理解为机器和电力。机器是机械的，汽车制造商在这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在电学方面，他们的理解可能还不够深刻，我们已经积累了一点。一般来说，与汽车企业相比，电动汽车企业仍然有蚂蚁和大象的关系。我们都有很长的路要走。

有远见的人会稳步前进

李:比亚迪(002594)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传统汽车和新能源汽车上，但是传统汽车萎缩得很快，新能源汽车没有盈利。这是一个尴尬的处境，许多人评论说比亚迪走得太远了。你怎么想呢?

胡刚:实际上，这是战略路线的选择。战略有五个特征，其中之一就是不可逆转性。就像解放时期的大决战一样，企业的战略选择是在某种意义上打个赌。在战略转型中打小仗没什么大不了的，比亚迪也在下赌注。

比亚迪汽车早期的高速增长带来了人力资源、企业文化、业务流程等方面的建设。跟不上。再加上营销模式的弊端，快速发展仍然远远落后。

另外，在电动汽车领域，每个人都在摸索，正确的路线是什么？比亚迪是最紧迫和最激烈的，这正是后来者应该谨慎的地方。

李:很多人认为比亚迪的沉浮错判了市场。赌注太大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辛日从比亚迪近年的经历中看到了什么？你学到了什么？

胡刚:眼光稳，步子长。我们不排斥高增长。我在康师傅、国美和新日都经历过过度增长。但是，我心中有这个想法，我希望新的一天能够稳步前进。在为高增长做准备的同时，我认为最理想的方式是先布局，然后稳步增长。否则，如果你之前没有想清楚，你以后会为返工付出更多。

比亚迪的大跃进也反映了这个行业非理性的一面。一些人将比亚迪的模式概括为通过销售家用电器来销售汽车。这也可能代表一些创新的想法。比亚迪已经从电池行业转向汽车领域。电池最初是一个部件，延伸到整个车辆。它与柯达完全不同。最初的团队是一个工厂，而不是一个品牌运作。突然间，当涉及到大众消费者的品牌运作时，会遇到许多新的问题，包括品牌、文化和人才队伍。

新的一天的新旅程

李:2009年3月，Sunra电动汽车公司要求将电动汽车列入“家电下乡”目录。2010年3月29日，国务院常务会议批准电动汽车下乡，享受13%的财政补贴，上限为260元。起初，企业特别受欢迎，但后来，一些企业反应过度，透支了他们的消费能力，因此后续实力较弱。你不担心市场透支吗？担心政策退出的影响？

胡刚:幸运的是，电动自行车的生命周期不是太长，通常每五六年换一次，而汽车的寿命是15年，摩托车是10年，所以我们感觉不是很明显。而且，电动汽车的价格不高，补贴的绝对金额也不大。因此，与汽车等奢侈品相比，消费者对这种产品不太敏感，对新日本的影响也不大。

家电下乡最初对新日的销售数据贡献很大，占营业额的20%到30%。后来，由于原材料价格上涨，我们产品的价格上下颠倒了。企业也不活跃，家电下乡在所有销售中的比例开始下降。去年，江苏、云南等省对家电下乡政策进行了调整，这种情况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因为乡镇人民相信政府选择的企业，参与家电下乡有利于品牌。总的来说，我们仍然欢迎。

李·:新日本的转型考虑是什么？

胡刚:未来还有很多增长点，比如电动摩托车市场。摩托车公司的慢节奏不能适应快节奏。我现在可以在快节奏中适应慢节奏了。如果我们想努力成为行业的绝对领导者，离40%的目标市场份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仍然有很大的发展。

首先，电动摩托车是一种可能。电动摩托车有广阔的出口市场，不仅在中国，而且在世界上，如印度和非洲；其次，我们还可以开发和生产零件；此外，电动三轮车市场正在蓬勃发展，这也是我们的机会。我们考虑做特殊的电动汽车和电动汽车，我们有很多路要走。

李:新日在信息化方面也很活跃。作为信息化的一线主管，你的长期计划是什么？从生产角度来看，新日本对产能快速扩张的需求并不明显。如果有一个数量级的增长需求，我们是否也应该考虑物联网和云计算等技术？

胡刚:我们现在不能和财富500强公司相比。我们走自己的路，打造自己的信息化。目前，它只能瞄准两三年，还远没有成为一个聪明的企业。目前的目标是实现内部产销一体化、商业与金融一体化、供应链一体化、无纸化办公、移动高效办公、商业智能和商业可视化。

我更务实。用友在2005年谈到了soa的概念，但是这个概念花了好几年才落地。因此，我认为云计算和物联网将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在企业中有效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