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汇改应先于存款利率市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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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利率、汇率和资本账户开放”是中国金融体系急需进行的三大改革。那么，这三项金融改革应该有什么样的顺序呢？上海交通大学上海高级金融研究所执行主任张春近日在接受《中国商报》记者的书面采访时表示，金融改革势在必行，“不动”的风险会更大；在顺序安排上，首先要开放资本账户(特别是流出项目)，然后是市场汇率，最后是存款利率上限。 中国商业新闻:在你看来，中国金融体系“三大改革”的现状如何？ 张春:首先，这三项重大改革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它们密切相关。其中一项改革已经彻底改革，再进行另一项改革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是一个螺旋循环:一项改革进行到一定程度后，必须开始另一项改革，然后必须进一步推动前一项改革。但即便如此，还是有顺序的；其次，我们不能笼统地谈论这三大改革。事实上，近年来每次改革都解决了许多问题，但仍有一些关键问题需要解决。 例如，在利率市场化方面，改革主要是取消对贷款下限和存款上限的控制；纵观中国资本账户开放，实际上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取消了对许多项目的控制，长期以来，直接投资流入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近年来，qfii的额度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流出投资的进度不够快，尤其是境外(流出)证券投资。 日报:你认为什么是更合理的改革秩序？ 张春:在中国经济增速快于世界经济增速的情况下，推进存款利率市场化的结果首先必须是大幅提高利率水平。在目前资本项目流入控制不严格、汇率相对稳定的情况下，这将吸引“热钱”的流入，导致外汇储备增加、货币过剩，不利于我国宏观调控。近年来，由于这个问题，中国很难利用利率机制(通常被认为更有效)来调控宏观经济。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资本账户流出的开放和汇率的市场化应该先于存款利率的市场化。建议在继续开放资本流入账户的同时，扩大资本流出账户的开放范围，包括直接投资和证券投资。这不仅有助于平衡资本账户的单边盈余，也为汇率市场化奠定了基础。只有经常账户和双向资本账户基本开放，人民币汇率才能真正市场化。 日报:你认为首先开放资本账户流出项目的风险会更小吗？ 张春:当然，开放资本账户流出项目有成本和风险。当原来存放在国内金融机构的资金流向国外时，这些金融机构的收入就会减少。但是，需要注意的是，这种对外投资可以为中国企业和个人提供很好的资产配置和风险分散的机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经济利益。同时，对外开放将促进国内金融企业提高管理水平和竞争力，也将为金融企业在国际业务中提供许多商机，这与当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对外开放的情况相似。 日报:如何更好地控制由此带来的风险？ 张春:目前，中国的巨额外汇储备已经大大超过了中国的流动性和抵御风险的需要，而外汇储备过多也带来了外汇贬值和人民币超支的风险。因此，开放式资本流出账户具有强大的外汇支持和可控的风险。与此同时，如果流出量确实比我们能够承受的高得多，资本账户仍然可以关闭。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许多经济学家认为，在金融危机期间，有时有必要暂时关闭资本账户，而在开放资本账户后逆转关闭的副作用，通常小于开放利率后重新监管的副作用。 资本账户的双向开放，特别是流出账户的开放，是汇率市场化的基础。在中国外汇储备巨大的背景下，资本账户开放的风险小于其他两项重大改革，可控性和可逆性较强。基于上述逻辑，我们应该首先开放资本账户(特别是流出项目)，然后开放汇率，最后开放存款利率上限。摄影记者/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