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合正弘：推动达成事实上的亚洲货币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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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区域金融合作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发展。事实上，日本在1997年提出的亚洲货币基金组织(amf)已经基本上以清迈倡议多边化机制(cmim)和东盟10+3宏观经济研究办公室(amro)的名义实现了。 5月2日在菲律宾马尼拉举行的东盟、中国、日本和韩国(10+3)财长和央行行长第15次会议决定，不仅将清迈倡议多边化机制下建立的东亚外汇储备基金的规模扩大一倍，达到2，400亿美元，而且将其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贷款条件的“非关联比率”从20%提高到30%， 就中国而言，推动国际货币体系多元化的努力正沿着人民币国际化战略和东亚金融合作战略两条路径推进。 但是这两条路的方向不同。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日本明确提出了日元国际化战略，但在新世纪(002280)，2003年后，日本为建立东亚金融合作做出了巨大努力。 根据日本的定义，东亚金融合作目前的直接目标仍然是将cmim多边化为亚洲货币基金组织(amf)。1997年，这项提议遭到美国的强烈反对。中国人民是否清楚日本当前建立事实上的亚洲货币基金组织的目标？东亚金融合作的前景如何？中国和日本的角色是什么，你如何理解中国和日本之间的竞争与合作？日元国际化基本失败后，日本是否会改变其在东亚的整体金融战略？东亚金融合作将如何影响美国的利益？ 中国商业新闻采访了亚洲开发银行北京研究院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川井正弘。在东亚金融合作体系中，川口正弘一直是日本最重要的智库。第一财经日报:东亚外汇储备翻了一番，达到2400亿美元，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脱钩的比例达到30%。如何评价区域金融合作的整体水平？ 和合郑弘:清迈倡议的多边化是一个很好的尝试，但目前的问题是资金仍然比较少，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挂钩比例仍然很高。“脱钩”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我们致力于在未来几年使脱钩率达到40%。亚洲国家在危机中为自己的使用买单，这与欧洲在欧洲债务危机中的做法相同。资本的增加将促进亚洲金融稳定。 同时，我们可以看到，这一机制是由中日合作推动的，并得到了韩国和东盟国家的支持。这是亚洲合作的一个很好的机制。 日报:美洲反洗钱组织还不是一个国际组织。你认为它成为国际组织的前景如何？日本的观点是什么？ 和合郑弘:如果amro能够成为一个国际组织，这肯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可以促进区域金融监管。就我个人而言，我强烈支持它成为一个国际组织，并希望所有国家都能支持它的升级。然而，与此同时，应该指出，各国的政策制定者都希望看到反洗钱办公室的工作取得实质性进展，反洗钱办公室需要展示其应有的能力，以赢得支持。 如果许多亚洲国家认为这是一个有用的组织，并希望推动它成为一个国际组织，日本决策者也将支持这一倡议。然而，与中国一样，日本也希望看到该机构取得实质性进展，包括发表高质量报告和对该区域各国进行良好分析的能力。 日报:1997年，日本提议建立资产管理基金，当时提议的规模为1000亿美元。现在，清迈倡议的资本规模增加了一倍，而挂钩比率也在下降。东亚独立使用的资本规模已达720亿美元。这是否意味着日本最初的想法已经基本实现了？ 呵呵郑弘:还没有。amro和cmim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但是显然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当日本在1997年提出反洗钱倡议时，正是泰国开始出现问题的时候。当时，美国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都拒绝了日本的提议，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中国没有说什么，没有支持它，没有拒绝它，因为中国的意见非常重要，日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它放弃了。如果中国同意，双方本可以在韩国和东盟国家的支持下共同推进东盟自由贸易区，但没有中国的支持，日本只能撤退。 此后，亚洲国家建立了清迈倡议。此后，10+3国家用了10年时间来加强海事委员会，将其多边化为海事委员会，并建立了反洗钱办公室。 目前，我们可以看到，虽然cmim中的资金脱钩进程已经开始，但imf的挂钩条件仍然存在，而且比例仍然很高，因此一个更加独立于imf的cmim非常重要。如果cmim的贷款条款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没有联系，而amro可以成为一个更健全的机构，那么我们可以说，事实上有一个amf。目前，我们还没有达到这个目标，我们仍在努力实现真正的amf。 与此同时，如果要建立一个真正的amf，amro需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国际组织，各国需要像imf一样做出实际的财政贡献，而不是仅仅谈论提供流动性。我们也希望有像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这样的制度安排，我们需要让它们成为真正的amf。 我们仍有一些差距需要弥补。如果10+3努力继续加强cmim和amro，amro的业绩可以不断提高，我们将继续接近实际的amf。现在中国、日本、韩国和东盟国家正在全面合作，这与1997年有很大不同。 美国不会为未来东亚的潜在危机买单 日报:这种合作会对金融市场产生影响吗？例如，如果东亚国家目前试图独立使用cmim基金，它们不与imf贷款条件挂钩，但它们需要清迈机制基金提供者在国际市场上出售当前外汇储备资产(主要是美元资产)，然后将资金提供给基金使用国。然后，这种首先使用资金的机制意味着出售美元资产。和合郑弘:我不认为向外汇储备注入资金会对金融市场产生负面影响。如果你看看当前的欧元区项目，你会发现市场中的人们，尤其是私营部门，担心没有足够的防火墙。相反，资金不足是个问题。在亚洲，如果政府说我们需要共同筹集资金，这将为金融市场提供巨大的信心，因此不会有负面影响。这对美国金融市场没有负面影响，所以这不是问题。 日报:我们知道，当日本在1997年试图建立反洗钱机制时，美国强烈反对。目前，要建立一个事实上的amf，亚洲国家应该如何看待美国在地区一体化中所能发挥的作用？ 和合正弘:如果亚洲发生危机，亚洲国家将不得不为此付出代价，所以我们需要为它筹集更多的资金，因为美国不会为我们付出代价。亚洲国家不喜欢imf，因为他们不想在亚洲金融危机期间依赖imf，所以他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 亚洲国家意识到，如果它们继续受美国控制，美国不可能提供财政援助。美国在1997年和1998年的金融危机中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只是在1995年帮助了墨西哥，因为墨西哥是美国的后院。亚洲太远了，美国不会为我们买单，所以我们需要加强协调与合作。我认为美国不应该对此感到沮丧。亚洲国家可以说，是的，我们喜欢美国，但你必须做出贡献。如果你不付钱，请保持安静。这是亚洲国家的普遍看法。亚洲国家认为与美国的合作可能是有益的，但这更多的是关于空.没有实际行动，也没有建设性。 日报:美国会容忍东亚金融合作的加强吗？你和美国有很多接触。他们对这个问题有什么看法？呵呵，我想美国会接受的，因为如果亚洲发生危机，谁来买单？美国会说亚洲会解决亚洲的问题。美国现在对欧洲的问题非常失望，因为欧洲没有提供足够的资金来解决问题，欧洲应该用更多的资金来解决问题。 当然，美国可能会介意，但他们无能为力，因为他们没有财力帮助亚洲国家度过危机。拥有财政资源的国家应该有发言权，美国希望免费获得发言权。 美国人知道美国很难在经济上提供帮助，所以他们接受了亚洲国家合作的现实。但是他们也意识到他们在这个地区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比如tpp，或者安全机制的安排。有些事情他们可以做，有些事情他们不能做，所以美国正在做的是努力与亚洲国家保持良好关系，但他们不会做超出他们能力范围的事情。 中日竞争与合作 日报:你如何看待东亚金融一体化中的中日竞争与合作？贺正红:有一些竞争因素，但两国都知道合作是必要的。 例如，正如我前面提到的，日本在1997年提出了建立反洗钱法的建议，但由于当时中国没有作出明确的声明，所以没有实施。因此，日本需要中国的支持。没有中国的支持，日本什么也做不了。这是一个表明两国应该合作的好例子。我想用两个例子来说明竞争与合作的关系。清迈协议多边化后，政府需要决定每个国家的贡献份额。当时，日本认为自己应该占据最大份额，因为2008年日本的经济总量仍远高于中国，其金融体系规模更大、发展更健康。日元是国际储备货币，而人民币不是。但中国说不，中国的经济总量正在增长，中国的外汇储备总量大于日本，因此中国的份额不应低于日本。在2008年至2009年的两年中，进行了许多谈判。尽管双方意见不一，但最终还是达成了妥协，占总数的32%。香港成为新成员，与内地分享32%的份额。日本对这一结果非常满意，因为日本的份额高于mainland China。中国也很满意，因为其总份额与日本相同。从东盟国家的角度来看，双方的份额是相同的。因此，双方都做出了妥协。 另一个例子是amro。起初，双方无法就选址达成一致。日本认为它应该位于东京，而中国认为它应该位于北京或上海。最后，第三国新加坡被选为该机构的所在地。然后，哪一方应该是第一个负责人又有争议。中国想成为中国人，而日本想成为日本人。最后，同意第一负责人是中国人，任期一年，第二负责人是日本人，任期两年，这也是一种妥协。因此，尽管有竞争，他们最终还是会回到合作中来，因为双方都意识到他们必须在一起并做出妥协。事实上，我们已经看到许多这样的妥协，它们将中国和日本的目标联系在一起，以促进区域合作，并使许多亚洲事务成为可能。 所以有两个因素，我们有竞争，但我们也有很多合作，这是非常必要的。两国也知道他们必须合作。 日报:未来几年会有更多的竞争或合作吗？ 呵呵郑弘:两者将共存，但只有合作是不好的。只有加入良性竞争，才能促进双方的共同进步。从日元国际化到东亚金融合作日报:从1970年到1997年，日本大力推动日元国际化。然而，自2003年以来，日本一直在推动东亚金融合作，而日元的国际化暂时被搁置。这是否意味着日本的政策发生了转变？贺和政红: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日本长期以来一直致力于日元国际化，但没有取得明显进展。虽然已经国际化，但与日本的经济规模和经济潜力仍不相称，远远低于日本的经济增长潜力。 目前，可以说日本已经放弃了直接推动日元国际化的做法，但并没有改变推动东京成为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的目标。通过让东京成为一个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日元可能会成为一种更重要的国际货币，这也可以说是一个所谓的“战略”和步骤。 至于区域金融合作，可以说是对亚洲金融危机的一种回应，它为区域各国提供了合作的机会。亚洲金融危机暴露出日本财政部和央行之间缺乏联系。例如，当时中国财政部和央行基本上没有联系，他们没有中国的电话号码，不能直接通话。当时，他们与香港金融管理局有一些官方接触，所以日本要求香港向内地转达设立资产管理基金的想法。由此可见，当时各国的金融监管部门联系很少，基本上不存在或非常薄弱。这场危机使金融当局认识到相互对话的重要性，这是区域合作的开始。日本认为加强区域金融合作非常重要，其他国家也有同样的共识，于是区域合作开始了。 可以说，这与推动日元国际化的努力无关，而是受到1997年至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的推动。由于这场危机，日本认识到维持亚洲金融稳定符合日本的利益。因为日本在亚太地区享有广泛的利益，例如在东盟国家的投资，这些国家受到了危机的极大影响。自从日本认识到东亚稳定的金融秩序对日本非常有利后，就开始将加强区域金融合作提上日程，成为区域合作的有力推动者。与此同时，中国加入并成为区域合作的有力推动者，双方开始有了良好的合作。 总体而言，日元国际化的议程仍然存在，但对日本来说，应对危机已成为一项更重要的政策议程。危机发生并占据了焦点位置，从而将日元国际化降至次要地位，但日本并没有完全放弃。 支持人民币与日元的直接兑换 日报:你如何看待人民币国际化以及人民币国际化与东亚金融一体化的关系？和合郑弘:人民币国际化不仅对中国有利，对亚洲和整个世界经济也有利。中国的经济总量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对外国人使用人民币仍然有很多限制，这是非常令人遗憾的。因此，人民币国际化是一件好事，日本也支持人民币国际化。 在日本首相野田佳彦与中国领导人的上一次会晤中，双方讨论了许多问题，例如在双边贸易中使用日元和人民币进行结算，以及在贸易中使用彼此的货币而不是美元进行直接结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双方还同意，日本可以购买人民币债券作为外汇储备，这在中国以前是被禁止的。尽管仍有一些限制，例如日本购买人民币债券有上限，但双方达成的协议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我相信双方都可以做得更多，比如在东京发行人民币债券。现在中国已经在香港、新加坡和伦敦发行了人民币债券。我认为东京可能是下一个选择。这对日本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日本正在努力使东京成为国际金融中心，日本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支持人民币国际化。中国和日本可以合作的另一件事是开放人民币和日元的直接兑换市场。目前，如果你想把人民币兑换成日元，你需要用美元作为中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开放更大的直接兑换市场，支持通过直接货币兑换形成更大的贸易市场。这样的市场可以设在东京。通过支持人民币国际化，随着人民币逐渐被许多人接受并成为储备货币，日本可以从推动东京成为国际金融中心中受益。因此，中日之间的这种合作也非常重要。